贺新郎寄李伯纪丞相
作者:【张元干】年代:【宋】体裁:【词】类别:【未知】
曳杖危楼去。斗垂天、沧波万顷,月流烟渚。扫尽浮云风不定,未放扁舟夜渡。宿燕落、寒芦深处。材呼充度蒸适怅望关河空吊影,正人间、鼻息鸣鼍鼓。谁伴我,醉中舞。十年一梦扬州路。倚高寒、愁生故国,气吞骄虏。要斩楼兰三尺剑,遗恨琵琶旧语。谩暗涩、铜华尘土。唤取谪仙平章看,过苕溪、尚许垂纶否。风浩荡,欲飞举。
【注释】:
李纲(字伯纪)是著名的爱来自国英雄,他在钦宗靖康元年(1126)金兵围攻京城的危急时刻,力主抗战,坚守开封,被钦宗任命为亲征行营使最终击退金兵。张元干当时是他的僚属,后来李纲被罢免,元干也连带获罪,离京南下。高宗绍兴七年(1137),宰相张浚被罢,以赵鼎为相。八年二月,秦桧第二次入相,赵鼎被罢免,四月,宋派王伦使金,力图和议;十二月,李纲在洪360问答州(州治在今江西南昌)上书反对议和,被罢回福建长乐。作者为此写了这首词,对李纲坚决主战、反对议和因的行动表示无限的敬仰并予以坚门实育拉小听测压决支持。
上片写词人登高眺望江上夜景,并引发出孤单无侣简号混需架祖八茶、众醉独醒的感慨。此显示出自己黑做掌底的真实用意。
起首四句写自己携着手杖登上高楼,只见夜空星斗下垂,江面宽广无边,波涛万顷,月光流泻在蒙着烟雾的洲渚之上。“扫尽”三代长令它听场素孔器句,是说江风极大,将天上浮云吹散,江面因风大而无人乘舟夜渡。沉思间又见雁儿飞落在芦苇深处夜宿,并由此引起无限感触。
“怅望”两句,先是怅望祖国重听律乡条兴铁列念山河,徒然吊影自伤;这时正值深夜,“鼻息鸣鼍鼓”,是指人们宣刻犯末侵拿英熟睡,鼾声有如击着用猪婆龙(水中动物名)的皮做成的鼓,即有鼾声如雷之意。这里以之喻苛安求和之辈,隐有众人皆醉我独醒谓发建之慨。“谁伴我”两句,些家防只义架承上,“月流烟渚”、“怅望关河空吊影”,用李白《月下独酌》“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诗意,自伤孤独(辛弃疾《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结句之“谁共我,醉明月”,与此意同)。李纲与己志同道合,妒阶短增苗儿析仍而天各一方,不能在此月下同舞。同舞当亦包括共商恢复中原之事,至此才转入寄李纲本题。
下片运用典故以暗示手法表明对明朝屈膝议和的强烈不满,并表达了自己对李纲的敬仰之情。
“十年”这一句,是作者想到十年措击探执前,高宗在应天府(今河南商丘)水冲本卫交善即位同时,当时为建炎元年(1127)。不久高宗南下,以淮南东路的杨州为行都;次年秋金兵进犯,南宋小朝廷又匆匆方费今终背南逃,扬州被金人攻占,立刻被战争摧为一片空墟,昔诗首吗相好日繁华现在犹如一梦,此处化用者听积此各光能里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遣怀》)诗句。如今只剩残破空城,使人怀想之余,不觉加强了作者对高宗的屈膝议和感到不满,也加强了作者坚决抵抗金人的南下的决心。“倚高寒”两句,继续写作者夜倚高楼,但觉寒气逼人,远眺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不由愁思满腔,但又感到自己壮心犹在,豪气如潮,足以吞灭敌人。骄虏是指金人。《汉书·匈奴传》说匈奴是“天之骄子”,这里是借指。“要斩”两句,运用两个典故反映出对宋金和议的看法。前一句是期望朝廷振作图强,象汉代使臣傅介子提剑斩楼兰(西域国名)王那样对付金人。《汉书·傅介子传》说楼兰王曾杀汉使者,傅介子奉命“至楼兰。⋯⋯王贪汉物,来见使者。⋯⋯王起随介子入帐中,屏语,壮士二人从后刺之,刃交胸,立死。”词中以楼兰影射金国,以傅介子比喻李纲等主战之士。后一句是借汉嫁王昭君与匈奴和亲事,影射和议最终是不可行的,必须坚决抵抗。杜甫《咏怀古迹》诗云:“千载琵琶作胡语,分明怨恨曲中论。”作者在此用杜甫诗意,说明在琵琶声中流露出对屈辱求和的无穷遗恨与悲愤,以此暗示南宋与金人议和也将遗恨千古。“谩暗涩”句,是叹息如今和议已成定局,虽有宝剑也不能用来杀敌,只是使它生铜花(即铜锈),放弃于尘土之中。暗涩,是形容宝剑上布满铜锈,逐渐失光彩,失去作用。这里运用比喻,以宝剑被弃比喻李纲等主战人物的受到朝廷罢斥压制。“唤取”两句,先以“谪仙”李白来比李纲,兼切李姓,这是对李纲的推崇。李纲自己也曾在《水调歌头》中说:“太白乃吾祖,逸气薄青云。”
作者对他评论,即发表意见,面对和议已成定局的形势,爱国之士能否就此隐退苕溪(浙江吴兴一带),垂钓自遣而不问国事呢?结尾振起,指出要凭浩荡长风,飞上九天,由此表示自己坚决不能消沉下去,而是怀着气冲云霄的壮志雄心,对李纲坚持主战、反对和议的主张表示最大的支持,这也就是写他作本词的旨意。
贺新郎送胡邦衡待制
作者:【张元干】年代:【宋】体裁:【词】类别:【未知】
梦绕神州路。怅秋风、连营画角,故宫离黍。底事昆仑倾砥柱。九地黄流乱注。聚万落、千村狐兔。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如许。更南浦,送君去。凉生岸柳催残暑。耿斜河、疏星淡月,断云微度。万里江山知何处。回首对床夜语。雁不到、书成谁与。目尽青天怀今古,肯儿曹、恩怨相尔汝。举大白,听金缕。
【注释】:
在北宋灭亡,士大夫南渡的这个时期,慷慨悲壮的忧国忧民的词人们,名篇叠出;张芦川有《贺新郎》之作,先以“曳杖危楼去”寄怀李纲,后以“梦绕神州路”送别胡铨,两词尤为悲愤痛苦,感人肺腑。高宗绍兴十二年(1142),因反对“和议”、请斩秦桧等三人而贬为福州签判的胡铨,再次遭遣,除名编管新州(今广东新兴),芦川作此词以相送。
“梦绕神州路”,是说我辈灵魂都离不开未复的中原。“怅秋风”三句,写值此金秋在萧萧的风声之中,一方面号角之声连绵不断,似乎武备军容,十分雄武,而一方面想起故都汴州,已是禾黍稀疏,一片荒凉。此句将南宋局势,缩摄于尺幅之中。以下便由此发出强烈的质问之声,绝似屈原《天问》之风格。
首问:“为何似昆仑天柱般的黄河中流之砥柱,竟然崩溃,以致浊流泛滥,使中原人民遭受痛苦,使九州之土全成沉陆?又因何使衣冠礼乐的文明乐土,变成狐兔盘踞横行的惨境!须知狐兔者,既实指人民流离失所,村落空墟,只剥野兽乱窜,又虚指每当国家不幸陷于敌手之时,必然“狐兔”横行,古今无异。
郑所南所谓“地走人形兽,春开鬼面花”,让国破家亡之人而视之,此情此景便会产生共鸣,笔者亲历抗战时期华北沦陷的情景,故而被这情景深深感动。
下用杜少陵句“天意高难问,人情老易悲”,言天高难问,人间又无知己,只得胡公者一人,同在福州,而今胡公又离然分别,悲可知矣!——上片一气写成,全为逼出“更南浦,送君去”两句,其苍劲有力,字字沉实,作掷地金石之响。
过片便预想别后情景,饯别是在水畔,征帆既去,但不忍离去,伫立到江边以致柳枝随风吹飘起,产生一丝凉气。天上的星儿一眨一眨地出现。“耿斜河”三句,亦如孟襄阳、苏东坡,写“微云渡河汉”,写“疏星渡河汉”、“金波淡,玉绳低转”,为什么情调如此相似?而对于芦川,悲愤激昂之余,忽得此一二句,更显示出了深挚的感情。如以“闲笔”视之,即如知大嚼,而不晓细品,浅人难得深味矣。
下言写此别之后,不知胡公流落之地,在何所,想像也感到困难,相距万里,想在一块儿共吐心事,如朋友、兄弟之故事,已经是不可能的!语云雁之南飞,不逾衡阳,而今新州距离衡阳几许?宾鸿不至,书信将凭谁寄付?不但问天之意直连上片,而且痛别之情古今所罕。用此方法关心国家、社会,纵怀今古,沉思宇宙人生;所关切者绝非个人命运得失穷达,又岂肯谈个人琐事。韩愈《听颖师弹琴》诗“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是此句的依据。
情怀既然这样,何以作词?所谓辞意俱尽,遂尔引杯长吸,且听笙歌。——以此豪迈之言借以打发心头之痛,作者用笔如夭矫之龙,不以陈言落套为比。
凡填《贺新郎》,上下片有两个仄起七字句,不得误以为与律句全同,“高难问”“怀今古”,难、今二字,皆须平声(与上三字连成四平声),方为协律。又两歇拍“送君去”“听金缕”,头一字必须去声,此为定格。然而明清以后,理解此者已少,合律者百无一二人。故此说明,以示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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