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用促皮质素(ACTH),是治疗婴儿痉挛症再常见不过的药物,但是这种常见药在2015年却闹起了“饥荒”。
以往7块八一盒的药物在医院很难买到,而黑市上却卖到了4000元,翻了500倍。
其实,廉价药闹药荒已不是新闻。
前段时间,就有放线菌素D的化疗药物由于缺货急用,全国多地医生、患者在微信、微博等平台紧急寻药。
最后,还是得用高出国内药价几百倍的进口药来代替。
面对市场上逐渐消失的“廉价药”,我们不得不发出疑问:关键时刻,为何能救命的廉价好用药却成了孤药?
这些物美价廉、性价比极高的廉价救命药如今都去哪儿了?
廉价救命药踏破铁鞋无觅处
廉价药由于其价格可及且疗效显著,在市场上相对需求较广。
但近年来,廉价药经历了从盛行到短缺再到停产的阶段。
据39健康网了解,放线菌素D又称更生霉素,是一种比较小众的肿瘤化疗药物,主要用于横纹肌肉瘤、恶性淋巴瘤等。
平时使用量不大,但由于产量小一直很紧俏。
某三甲医院医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放线菌素药价格比较便宜,一支才差不多18块钱,大概是因为利润的因素,厂商不愿再生产。而这类药的替代品,大都是进口的,一支同样的一次性用药,价格却需上千元。”
医生介绍,除了放线菌素D,还有一些药品,比如临床介入治疗上用作溶解药物的碘油也已经断货了好几个月。
“碘油二三十块钱一支,进口的价格容易被哄抬到上百元,就算如此也不一定能买到。”而碘油在许多医院一天就需要用七八十支。
如此,只能让患者自己想办法,或者医院提供一些渠道,让患者自行购买。
目前,临床需求和药房能够提供的药品之间存在较大矛盾,许多药品临床上必须使用,可是工业上却无法提供。比如平阳霉素、博来霉素、长春新碱等,这些药品经常供不应求。
据公开资料统计,从2004年开始,平均每年都有一种廉价药断货的情况发生。
2011年上半年开始,全国各地鱼精蛋白纷纷告急,这个急救药的缺货导致一些心脏手术不得不停做,医院和患者四处求药无门。
这一个个的话题都将廉价药,特别是低价的救命药“低价断货”现象推向了讨论的焦点。
生产或不生产?这是个问题!
为何购买“白菜价”的廉价药变为了奢侈的事情?
众所周知,无论哪种商品,价格越低利润空间就会越小。
廉价药供应断档的原因不难想象:人力成本、原材料成本年年上涨,销售价格较低,进入医保支付体系后无法随市调价,导致企业没有生产动力,很多医药企业只能用其他药品的盈利来弥补这些廉价药的亏损。
与此同时,在原有“以药养医”体制下,廉价药即便是在医生中口碑好、对患者疗效好,但是从医药经济学角度考虑,并不受卖方市场欢迎。
相应地,高价药补缺也就“顺理成章”。
一项对全国12座城市40余家三甲医院临床用药情况的抽样调查报告显示,国家和地方增补的基本药有500多种,短缺的已高达342种。
某专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这些药物无非是因为无获利空间而不再生产,但这样做无疑丢失了药企的良心,许多患者很可能就此失去生的希望。”
“企业放弃生产廉价药转而去生产利润较高的药品,或者通过所谓的“研发”、“创新”生产出一种仿制药,抬高药价,这从根本上来讲,都是企业追求利润的一个动机所造成的现象。”
专家指出。
政策护航还需“再大力”
中国医药企业管理协会会长于明德曾公开表示,政府需要做的是加强药品质量监督,并在药品定价过程中充分听取企业的呼声,在原材料和人力成本不断上涨的时候,不要将药品价格一味压低,伤害企业的利益,最终患者吃亏。
只有药价回归市场,廉价又有效的药品才会顺其自然地留下。
其实,政府已经注意到了廉价药品的保护问题。
近两年,江苏、广东、甘肃、山东等地纷纷公布了低价药品目录、对低价药进行单独招标;
2013年,上海则拟对低价药品目录不招标,并计划全部采纳发改委的低价药目录;
2015年6月1日起,我国更是取消绝大部分药品政府定价,政府对绝大多数药品不再直接定价,把定价权交给市场。
中国医疗保险研究会会长王东进在解读药价改革文件时表示,药价改革的实质是管理体制和价格形成机制的转换,也就是由政府定价变为由市场形成价格,目的是使药品价格既体现价值规律又反映供求关系。
政府包括政府的相关部门是市场的监管,而不是市场的主体。如果直接招标药品就是深层错位,就是越俎代庖,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就不可能形成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
然而,也有专家指出,如今廉价救命药断工,说明虽然行政干预药价存在诸多问题,但完全放手市场也不可取。许多罕见药、特殊药、廉价药由于销量不好、成本过高等原因都面临着市场失灵的难题,需要行政之手来补齐短板。
因而,有专家建议,对于用量不确定但又不具替代性的易缺廉价救命药,以省或地区为单位建立易缺廉价救命药的储备制度,由专门机构负责此类药品的采购、储备及调拨。对承担此类药品生产的药企,可给予财政补贴,提高其生产积极性,避免患者因等药而失去原本可以治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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